风箱

前两天，父亲收拾屋子，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个木箱子，扔到了墙角。我瞅了半天，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风箱。

谈起风箱，好多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。说实话，我也就是能认出来，到底怎么安装也不懂，只知道风箱相当于一个活塞，类似于鼓风机，装在灶台旁边，来回拉着给锅洞里面输送空气，借以燃烧柴火。风箱大多是个木箱子，露出个手柄，来回拉着，空气就源源不断的输送进锅洞，火柴慢慢燃旺。具体说就是一个活塞的往复运动吧。风箱的一头通到锅洞里面，这样烧柴时不停的拉，火苗就越来越旺。

一次，我和表弟出门，刚好我们去的那家是老灶台，装有风箱，表弟便钻进厨房拉了一下午，直到回家时才嚷着胳膊疼。莫说他了，我比他大十来岁，也不是快忘了风箱长啥样了。

在电视剧里，我们见到最多古代烧柴的场景是用一个中空的竹筒，一头对着柴火，一头用嘴吹，吹一次就要换口气再吹，节奏把握不好，烟尘便会返到嘴里。我们常看到富家子女第一次救火，往往弄的嘴上一圈灰，而且屋里到处是烟。风箱就方便的多了，锅底引燃了火，塞进一把柴火，再一下一下的拉，火苗便跟着节奏一下一下的起舞。

我记得小时候，有一次帮奶奶烧火，那时玩的东西很少，好不容易搞了个气球，天天塞到嘴里吹，到哪都拿着，也不敢吹得太大，生怕爆了。那天，我烧火，嘴里还噙着个气球，就那样吹，拉着风箱，听着那节奏，看着火势渐起，谁曾想气球却爆了，那时候不懂，只是一个伤心！现在想来，这就是热胀冷缩吧。等爷爷回来，如果饭还没做好，他会先泡上一壶茶放在桌边，然后进到厨房照看，当然这个时候，我便解放了。烧锅，爷爷可是把式，把柴塞到锅洞里，就着火星，将柴底掏个空心，以便灰烬往下落，再不停的拉风箱，同时用棍子不停的挑，让火尽快燃起来。那次他还是把柴塞进锅洞，然后用棍子挑了个空心，回过头来却说：“人心要实，火心要空。这样，火才能烧起来。”确实，火心不空的话，就像憋着一股劲，忽然之间迸发，弄不好会呛到自己。但人心要实，我当时似懂非懂。

隔壁老太太特别爱干净，即使是土灶台，也抹一遍又一遍。用泥盘的灶台，看着上面像是一层细沙，光溜溜的。想起了一个词“炊烟袅袅”，听着拉风箱的声音，炊烟徐徐环绕村庄，是美景，但要放到时下，也许是霾景吧。

我想把风箱劈了当柴烧，可父亲不让，依旧把它扔到墙角，上面堆上了杂物。（作者：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官庄镇南阳油田钻井公司涧二区 华松）